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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和杜波依斯先生交流的日子里,我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我不再纠结于过去的伤害,也不再急于向谁证明什么。
调香,从一种反抗的武器,渐渐变回了它最初的模样——我的热爱,我的表达,我的精神寄托。
一天夜里,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我坐在窗前,看着雨水打在对面那堵斑驳的墙上。
墙缝里,一株不起眼的苔藓,在雨水的滋润下,绿得近乎发亮。
它那么渺小,那么安静,却又那么坚韧,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,努力地生长着。
那一瞬间,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。
一个灵感,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。
我要创造一款属于东方的、带着禅意的香。
它不是为了取悦谁,也不是为了表达激烈的情绪。它只关于“静”与“空”。
我开始着手调制我的新作品。
我用了大量的木质调,是寺庙里百年檀木的沉静;
我加入了雨后青苔的湿润气息,是万物寂静生长的力量;
我还找到了一种非常罕见的香料——沉香,它需要树木受伤后,分泌树脂,历经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沉淀才能形成。
那是时间与伤痛,共同酿出的醇厚与平和。
整个过程,我进入了一种近乎忘我的状态。
我忘记了我是谁,忘记了我的过去,忘记了所有的不甘与怨恨。
我的世界里,只剩下气味。
一个月后,作品完成了。
我把它命名为,“静默”。
我将“静默”的小样,寄给了远在法国的杜波依斯先生。
这一次,我没有忐忑,内心一片坦然。
这不仅是一款香水,更是我与过去的自己,一场盛大的和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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