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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李强撵了回去，走到街边，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透出温暖灯光的窗户。

心里是暖的。

我径直去了一家离墓园很近的小旅馆。

用身上所剩不多的钱，开了一个简单的房间。

我给墓园打了个电话。

“我是陈桂兰。地址是……”

“明天上午，麻烦你们了。后事一切从简，辛苦你们。”

挂了电话，我轻轻舒了口气。

我留下的钱不多，好在对方心善，给打了个折，答应包揽火化和安葬，将我与丈夫、李安安葬在一起。

做完这一切，我洗漱干净，换整洁的衣服。

然后，端起一杯水，喝了下去。

我将身上剩下的钱和一张道歉的纸条压在水杯下面。

死在旅馆里，实在过意不去。

药效发作，我躺了下来。

我看到李安朝我伸出手：“妈妈，安安听话，一直在等你。”

李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。

我离开时的拥抱格外用力，眼神里似乎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。

他打电话给我，想问租房的事情弄好没有，也担心买家催我们搬家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：“您好，请问是机主的家人吗？”

李强心里咯噔一下：“我是她儿子，您是哪位？我妈呢？”

“请您节哀，陈桂兰女士，已于日前过世。根据她的遗愿，后事我们已经代为处理，安葬在……”

后面的话，李强已经听不清了。

当他带着妻子儿子赶到墓园时，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全家都傻了。

三座墓碑静静伫立在一起，像一道惊雷，劈得他们动弹不得。

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

李强腿一软，几乎跪倒在地。

直到墓园的工作人员走过来，递给他一个信封：“这是陈女士嘱咐我们，一定要亲手交给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