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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脏手术安排在下周三，我却在丈夫的电脑上看到一封订票成功的邮件。

我状似无意地问：“你帮谁订的高铁票？”

林翰愣了一下，眼神躲闪地移开视线，含糊道：“我和我爸妈的。”

我以为自己听错了，难以置信地追问：

“你和你爸妈明天的票？你们要去哪儿？”

林翰沉默片刻，才下定决心般说：“回老家一趟，我二叔公七十大寿。”

……

我怔在原地，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，耳边嗡嗡作响。

“你认真的吗？我下周就要手术，你选这个时候带爸妈离开？”

林翰试图解释：“最近项目刚结束，调休不容易。爸妈很久没回去了，正好借这个机会。”

我感到一阵荒谬：“你调休难道不是为了陪我手术吗？现在却要拿这个假去探亲？”

林翰不悦地皱起眉：“假是我的，怎么安排是我的自由。手术不是还有整整一周？我总不能每天守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吧？你还没进手术室呢，我就先闷坏了。”

“我们只回去四天，你手术前肯定赶得回来。”

原来他提前休假，并不是担心我术前焦虑、想多陪陪我。

我之前竟还因此感动，却不知他早计划好了这段行程。

我强压着怒火，说：“那你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？”

他低声嘟囔：“提前说，你肯定不答应……”

“所以你就偷偷订票，造成既定事实？”我打断他，“上次复查医生也说了，我情况不稳定，需要静养，不能受刺激。你们都走了，万一我突然不舒服，一个人怎么办？”

他不耐烦地一挥手：“哪有那么多万一？医生都喜欢把最坏的可能先说在前头，那是推卸责任！”

“退一步讲，你真不舒服，小区对面就是医院，急救车三分钟就到。再说了，我妈说过，心脏问题只要不是当场发作，都来得及救。我们坐高铁回来也快得很。”

我震惊地望着他，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即将要陪妻子度过生死难关的丈夫能说出的话。

见他如此强词夺理，我也不愿再多说。

他也显然懒得再哄。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这时，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。

林翰瞥见来电显示，神色一僵，接起电话压低声音：

“妈……都收拾好了……我们没吵架，您别多想。”

“唉，怎么突然说不回去了，我们真没吵。”

“票和礼物都买好了，二叔公的寿宴你们盼了这么久，我肯定要陪你们回去的。”

“别别别……”

挂断电话，他叹了口气：“你看，我妈一听你不高兴，就说不去了。”

“我爸妈为你做了这么多，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们呢？他们为了这次回去，高兴了好久，跟老家亲戚都说遍了，大家都等着他们呢。”

“等手术后他们还要来照顾你，大半年都别想回老家。”

我心中冷笑，真为我着想，就不会挑这时候离开。

“那就各退一步，”我让步道，“让你爸妈照常回去，你留下来陪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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