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年之后，季川的案子开庭了。

数罪并罚，死刑。

开庭那天，我远远地看了他一眼。

像我十年前见到的那样，丧家之犬。

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眼神，季川朝这里望了一眼。

有期冀，有绝望，有狠毒。

我笑了笑，关上了车窗。

那天，120赶到时，司南已经昏迷不醒。

她保住了一条命，也仅仅只是保住了一条命。

肚子里的孩子没了。

也永远无法再靠双腿行走。

那双曾经踩在我外婆照片上的脚，永远的废了。

我去看过她一次。

我很好心地坐在她的病床边，看着这个愚蠢的东西仍对我叫嚣。

她的双手双脚被束缚带拴住，嘴里疯疯癫癫：

“南秋，你不得好死！”

“你的死期就要到了！实话告诉你吧，阿川早就恨死你了。”

“你说你一个女人这么强大干什么？这样会让男人很没面子的！”

“阿川跟我说，每次看见你，就想到当年被你捡回去的样子，他说你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，算什么东西啊居然敢用那种施舍的方式跟他说话？！”

“他早就在计划了，南秋，你还不知道吧，你的孩子就是他弄没的。”

“他找人bangjia了你，又借机弄掉了那个小zazhong。”

“他说他怎么可能让你肚子里爬出来一个跟他抢东西的人？”

“等你死了，你的一切都是他的。”

我心里再无波澜。

而助理此时恭敬地走了进来，附在我耳边：

“南总，有一个男生在您车前跪了三天了。”

“哦？”我挑了挑眉。

“他说他想演戏，求您收留他。”

我笑了，将烟摁灭在病床的栏杆上：

“把他带到我城西的别墅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我起身，笑着拍了拍司南的脸：

“忘了告诉你，我这人，从来不怕反咬的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