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，她就被墨明默一把抱住，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分开。“从前我便想，若是看见你该如何做。”“我想我会远远看着你，后来我想我会上前同你打招呼，再后来，我想若是能瞧见你。”“我便再也不放手了。”叶笙欣呼吸微滞，一瞬便挣脱开了他的怀抱。她气息凌乱，不曾想他的执念还是如此深。“你说这些又有何用，如今你不过是强弩之末，将死之人！”墨明默却毫无所惧。他说：“死前能再见你一面，是我之荣幸。”说完这句话，他就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，此刻连喘气都没有力气了。却还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蝴蝶簪子，笑了下。“这是我为你打的，希望你能收下。”说完这句话，他手的手垂落，簪子掉进了泥巴里。叶笙欣内心毫无波动，如今这只是第一世。他死后，只会一世一世的轮回，直到最后一世。可看着墨明默的尸体，叶笙欣沉默半晌。她掌心结印施法，一个完整的土坑出现，墨明默被放进了土坑中。那支蝴蝶簪子，叶笙欣拿在手中静静摩挲了片刻。不值钱的铁镀了一层银罢了。她随手抛回了墨明默手中。墨明默第二世，叶笙欣没有参与，直到他快死的时候，才去看了他一眼。此刻墨明默已过耋耄之年，身边却没有一个子嗣。子嗣见他要死了，把他的财产瓜分了，就把他丢在了这破屋等死。“墨明默。”原本躺在床上等死的墨明默缓缓睁开了眼。那双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叶笙欣，一瞬间，脑中的记忆像是洪水开了闸一样涌来。“笙欣，你可出气了？”叶笙欣摇头，她不是为了出气才送他下凡，而是为了断了他的执念。“这十世轮回，你本该受着。”“天命难违。”而她却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，一丝属于她的气息。可不等她想清楚，墨明默含着泪咽了气。“呜呜……”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。叶笙欣本想直接离开，凡人因果，她不能随意插手。可行至一半，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，折返了回去，拐进了一个胡同。只一眼，她便知晓。这是她的因果。叶笙欣俯身将襁褓中的婴儿抱了起来。看不透这孩子的未来，那只能是这个原因。她仰头看天，想要寻一个答案。为何是她的因果。一道缥缈自虚空中传来的声音，告诉她：“尘缘往事，皆只能你自己寻找答案。”从未养过孩子的叶笙欣沉默了很久。最终只是叹息一声。“天命难违。”她逗了逗孩子的白嫩的鼻尖，见他破涕为笑，也多了些温柔。“你便唤叶挣。”叶挣的小手抓住了叶笙欣的指尖，咯咯笑个不停。为了养好孩子，叶笙欣选择了入世。很巧的是，她带着刚足月的叶挣碰见了墨明默。此刻的墨明默还是襁褓中的婴儿，与她在芸芸众生中擦肩而过。“上神！”一道几乎破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叶笙欣扭头，就瞧见了在桥下的谢琉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