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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
她的精神状况，时好时坏。

好的时候，她会安静地坐在窗前，一坐就是一天。

坏的时候，她会抱着枕头，把它当成悦悦，给它讲故事，唱摇篮曲。

她不认识任何人，包括爸爸。

爸爸被判了刑。

过失致人死亡罪，虐待罪，数罪并罚，十年。

开庭那天，他没有请律师为自己辩护。

法官问他认不认罪，他平静地说了三个字：“我认罪。”

他的头发白了很多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，瞬间老了十岁。

我们家，彻底散了。

我依然以灵魂的形态，飘荡在世间。

我大部分时间，都待在精神病院里，陪着妈妈。

她看不见我，也感觉不到我。

但我就是想陪着她。

我看到护士给她喂饭，她会乖乖地张开嘴。

我看到医生给她做检查，她会安静地配合。

她不再尖叫，不再哭闹，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，美丽，却空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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