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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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砚舟的疯病,时好时坏。
清醒的时候,他会坐在路边,一遍遍地画着肩章,写着“少将“二字,直到手指磨破。
他说,他要记住自己曾经是谁。
疯癫的时候,他会把路过的每一个穿着体面的女性,都认成是我。
他会跪在地上,苦苦哀求,说尽忏悔的话。
他成了驻地一个怪异的符号,一个活生生的警示。
每当有新干部任职,老领导都会指着他的背影告诫道:“看到没?那就是德不配位的下场。当官,先要学会做人。“
他的存在,比任何政治教育的说教,都来得更加深刻。
他用他被毁掉的一生,为“品德“二字,做了一个最惨痛的注脚。
而我,偶尔乘车路过,听到他的疯言疯语,心中早已不起丝毫波澜。
悔恨吗?
他的悔恨,对我而言,早已没有任何意义。
我的人生,早已驶向了另一片,他永远无法企及的,广阔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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