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淮胸口仿佛被人生生剜了个洞，冷风呼啸着往里灌。

他想起当年沈文韬出事，沈娇棠也是舍近求远，不问陆青山，而是让如意去东厂找他帮忙。

现在，他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，究竟是怎样的位置，他真的很想知道。

但娇棠是他的，他不会放手，无论如何，他也要把娇棠留在身边。

正好借这个机会，让娇棠和明瑄把话说清楚。

殷淮上前一步，“娇棠，你为何不跟明瑄说，白薇当年为什么会派人刺杀你。”

李明瑄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，看着沈娇棠道，“对啊，娇棠，你还没说，白薇为什么要杀你。”

“她是白将军的女儿，按理说，你们应该不认识才对。”

殷淮不等沈娇棠说话，立即牵起她的手，宣誓主权。

“白薇当年想要杀你，就是因为看出来朕喜欢你，在乎你，心里只有你。”

“说到底，这些全都是朕的错，朕愿意用下半生来赎罪，永远对你好！”

李明瑄看着他们，震惊的说不出话，“你们、什么时候”

沈娇棠一下抽回了手，“明瑄哥哥，你先听我说。”

不等她说完，殷淮又把话抢过来，“娇棠，你还要骗明瑄到什么时候，耀辰和蛮蛮根本就是朕的孩子！”

这次，李明瑄彻底呆住了，“耀辰和蛮蛮是皇兄的孩子。”

殷淮一直不让她说话，这次沈娇棠彻底生气了。

她冷冷瞪着殷淮，“是你的孩子又怎样，我们有危险的时候你在哪，怕不是让白薇住在你的府上，要给她名分，娶她做妻呢！”

“我们娘仨的命都是明瑄哥哥救的，他为了我不让人耻笑，让两个孩子没名分，不顾名声，不问出身，认下他们。”

“他们就是明瑄哥哥的孩子，蛮蛮和耀辰也只认他，这辈子都不会叫你一声父皇！”

李明瑄垂首，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
沈娇棠句句如刀，年轻的帝王红了眼眶。

“娇棠，朕说过了，什么给白薇名分都是假的，朕那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你。”

沈娇棠冷声道，“可我的伤心是真的。”

“殷淮，我曾真心喜欢过你，所以那些伤害，我永远都不会忘！”

殷淮呼吸一窒，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
他很想问，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，你都不会原谅我，但他怕这个答案是肯定的，不敢问出口。

他说道，“你想杀白薇报仇，朕派人带你去监牢。”

“来人！”殷淮低吼道，可是半晌也没人回应。

三个人的修罗场，宫人早就跑没影了。

殷淮看着两人，索性道，“朕亲自带你们去！”

监牢之中，一片腥臭潮湿。

沈娇棠站在监牢外，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白薇。

此时，她眼睛瞎了一只，脸上也是鼻青脸肿，手脚都缠着厚厚的纱布，再也不能趾高气扬，站起来跟沈娇棠对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