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既已入宫，有的是法子祸乱朝纲，让帝后离心，令百官震怒，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那几个小皇子，为前世的自己报仇。

让这些人也尝尝，什么叫痛不欲生。

白薇的下场，在大晟使团来访的宴席上，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开场戏。

她的惨叫、她的狼狈，随着锦衣卫将她拖出大殿，便再无人提起。

满朝文武的目光，此刻都聚焦在沈家人身上。

沈娇棠被大晟皇帝亲口认作外甥女永宁公主，沈家兄弟更是炙手可热。

众人不敢贸然去巴结沈娇棠，便纷纷围住沈文韬、沈文渊兄弟，频频敬酒，言辞间尽是奉承。

沈文韬如今已位极人臣，尤其此次出任巡盐御史，更是深得圣心。

趁着宴席稍歇的空档，他端着酒杯，走到殷淮和大晟皇帝面前。

寒暄一番后，沈文韬道，“此次江南盐商空引案能顺利查清，除了陛下圣明，另外，还有一位地方官也功不可没。”

殷淮眼中划过一丝赞许，沈文韬一向如此，明明可独占功劳，却总将旁人推至台前。

如此知人善用，他甚至考虑，如何再提一提提沈文韬的官职了。

殷淮抬眸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
沈文韬继续道，“此人叫顾长明，是今年春闱的榜眼，赴任江苏后，很快察觉盐引弊案，却并未同流合污，反而暗中搜集证据。”

他语气顿了顿，“顾长明清廉刚正，实属难得。”

殷淮指尖轻抚着杯沿，淡声道，“既然有此大才，明日带他来御书房见朕。”

沈文韬颔首，“臣遵旨。”

沈文韬走后，殷淮的目光又落在沈娇棠身上。

殿内灯火煌煌，映得沈娇棠侧颜如玉。

她刚刚惩治白薇时的凌厉手段犹在眼前，那金簪刺入眼窝的狠绝，收起簪子时的从容，竟让他心口发烫。

殷淮指腹摩挲着酒盏边缘，眼底暗流涌动。

娇棠既有雷霆手段，又不失大家风范，就该是他的皇后，是他能与满朝重臣周旋的贤内助。

而此时，沈娇棠正与母亲、嫂嫂以及大晟皇后轻声交谈，嘴角噙着得体的微笑。

仿佛刚刚那个冷血复仇的女子，只是幻影。

殷淮的眸光，从她美艳的侧颜下落，如同实质般抚过沈娇棠的每一寸肌肤。

随着她偏头的动作，一缕青丝滑落进微敞的衣襟里，殷淮盯着那若隐若现的锁骨，喉结滚动。

昨夜那些旖旎画面，猝不及防撞进脑海。

珍珠似的脚趾蜷缩在锦被间，带着哭腔喊着“不要”，又娇又媚，勾着他想往更深的地方去。

殷淮突然觉得燥热，不动声色调整了下坐姿。

娇棠就在他对面，他竟然开始想她了。

娇棠受委屈了，今天晚上，他一定要跟娇棠好好说说话，好好抚慰她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