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皇后朝景泰帝使了个眼色。

夫妻多年，景泰帝怎会不懂皇后的意思。

她这是将昭安的过错，怪在邪祟头上，保全皇家颜面，不然今日之事要如何收场。

皇帝装作为难的样子，等着其他人再来劝。

就在此时，昭安斜睨着殷淮开口，“是啊，那邪祟说不定还把经书偷走了，不知道殷督主有没有找到《玉皇经》。”

人一旦一无所有，就无所畏惧了。

昭安心里清楚，皇兄这次一定饶恕不了她，就算是有母后求情，也会让她离京。

但她就算是死，也要拉一个垫背的。

殷淮必须死！

殷淮唇角微勾，气定神闲，“禀告公主，《玉皇经》微臣早就已经找回来了，之前一直没说，不过是担心有人再动手脚罢了。”

“不可能！”昭安这次真的破防了，险些喊破音。

她指着殷淮，“你一定是用假经书欺骗皇兄！”

景泰帝意味深长地看了昭安一眼，这举动，没逃过殷淮的眼睛。

殷淮道，“陛下明鉴，紫阳真人就在这里，我如何拿假经书欺骗您。”

殷淮心里清楚，景泰帝不会在国祀期间真正处置昭安，所以致命一击一定要等到回宫。

他要让昭安从现在开始，生不如死，每时每刻都活在恐惧中。

他又对景泰帝道，“陛下，偷盗经书的贼人，微臣早已抓获，但想到祭祀期间不宜杀生，以免触怒神明，便一直没有动手。”

“准备回宫后，再听候陛下发落。”

景泰帝脸色好了一些，顺着殷淮的台阶道，“既然连殷爱卿都说祭祀期间不宜杀生。”

他厌恶地看了看昭安和陆青山，“那朕就先留着你们的命，待回宫后，再处置你们！”

经过这么一闹，祭祀时辰又从寅时正，变成了卯时三刻。

让景泰帝觉得有些欣慰的是，这次祭祀格外顺利。

沈娇棠点燃符纸，殷淮跪诵青词，紫阳真人亲自持宝剑走罡步，恭送神明的烟气直上云霄。

祭祀结束后，众人准备整装下山，却发现邺王、陆清茗和刘嬷嬷失踪。

邺王是皇亲国戚，刘嬷嬷是皇后身边得脸的嬷嬷，人丢了当然要去找。

景泰帝派出了东厂的人。

周密找了一圈，很快就回来复命了。

此时景泰帝正和紫阳真人在澄心亭喝茶，皇后和沈娇棠陪伴，殷淮立在一旁。

周密躬身道，“禀陛下、皇后娘娘，属下在山崖下发现了刘嬷嬷的尸体，除了衣服尚可辨认，身体已经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。”

“经属下勘察，刘嬷嬷在一处年久失修的栈道失足坠崖，意外而亡。”

皇后恍然大悟，怪不得这两日不见刘嬷嬷人影，原来是失足掉下山崖了。

不过，一个下人，死就死了，皇后也没有多想。

但景泰帝就不一样了，都说祭祀期间不宜见血。

他心里泛起了膈应，欲言又止看向紫阳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