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夕继续停职在家，但是在公司或者其他人眼里，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上班了。姜钰不认同纪川的做法，周六中午两人在外面吃饭的时候，她特意提起这件事，“既然何夕不可能再回公司，倒不如给她辞退，有了结果，何夕不用再浪费时间等待，还能继续找工作。”纪川却道，“你不懂，如果判定何夕泄露公司机密，就算我可以做主不追究何夕的法律责任，只辞退何夕，但是她档案里有了这个污点，以后也很难再找相关的工作，她的职业生涯就毁了。”姜钰恍然，不好意思的笑道，“我每天都在想我的画，职场上的事还是懂的太少了，想的不周到。”纪川温声道，“我知道你也是为何夕着想，有空多约何夕去你画室，让她出来散散心。”姜钰笑着点头，“我会的，不过我觉得何夕很坚强，她家里又那么有钱，工作不工作也无所谓。”这话她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，降低心里的负罪感。很多时候她都告诉自己，何夕泄露标书的事已经是定论，和她让周心怡上报那个转账没什么关系。就算没有那笔转账，何夕也洗脱不了嫌疑。纪川却缓缓摇头，“何夕很看重自己的工作，她只是外表看着冷淡而已，实际上她对工作很认真。”姜钰讪讪一笑，“还是你更了解何夕。”纪川听出姜钰意有所指，便也没再说话，两人吃着午饭，突然沉默下来，似乎还有一点似有似无的隔阂如火锅蒸腾的热气一样隔在两人中间。吃完饭，姜钰接到一个电话，恰好纪川也有工作的事要回公司一趟，两人便在餐厅门口分开。给姜钰打电话的人是乐薇，她找姜钰说的还是买画的事情。两人约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，姜钰先到，等了几分钟就见乐薇走了进来。乐薇手里提着一个袋子，坐下的时候顺手将袋子放在了桌子上，起初姜钰并未在意。乐薇看中了姜钰的画，出高价购买，但是要等画展结束以后，她才能把画拿走。这次她又约姜钰，是想购买姜钰的另外一幅画，“我爸看了姜老师的画，说姜老师将来一定是大画家，让我多买几幅收藏，将来等着升值。”这话说得姜钰很开心，她谦虚温静的笑，“大画家不敢当，谢谢令尊的抬爱！”两人继续聊画的事，聊得很投机，乐薇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国画，只是后来出国上学就搁置了，她在作画上略懂一些，又懂得不多，所以和姜钰聊天刚刚好，她欣赏姜钰、懂姜钰的艺术境界，又对姜钰表现出来很崇拜，让姜钰十分受用。算上这次，两人一共见过两次，但是看上去已经像是朋友了。乐薇要给姜钰看自己以前画的话，拿手机的时候碰倒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提袋。姜钰不经意扫了一眼，却顿时怔住。翻倒的提袋里是衣服，一件西装外套和一件黑色的衬衫，西装外套看不出什么特别，但是那件衬衫肩膀用金线绣的流云暗纹，非常醒目。这件衣服她见过，是明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