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2
妈妈死在贫民窟当天,港岛举行了近百年来最盛大的婚礼。
新娘是妈妈曾资助的贫困生。
新郎是妈妈曾经的未婚夫。
全程直播,所有人都在羡慕贫困生嫁入豪门的时候。
对此一无所知的我拨通了新郎的电话:
“你好,请问你是爸爸吗?”
“我是许嘉柔的女儿,我妈妈死了,你可以来帮我给她收尸吗?”
……
妈妈死得很突然。
明明上一秒她还在抓着我的手叮嘱:
“绵绵,你一定要记住妈妈日记本上的这四个号码,他们分别是妈妈的未婚夫,哥哥,弟弟,还有死对头。”
“妈妈要是不在了,你就给他们打电话,他们会带你回家的。”
下一秒,妈妈就闭上了眼睛。
任我怎么叫她,都毫无回应。
我只能按照妈妈的话,含泪一一拨通日记本上的号码。
我最先打给的是许执言。
妈妈说许执言是把她带大的亲哥哥,对她宠溺备至。
她的成人礼,许执言还送给她一颗价值三亿的蓝色宝石。
我想他对妈妈这么好,一定会很快接电话。
可是他没接。
我第二个打给的江砚。
妈妈说江砚是她从孤儿院带回家的弟弟,是她用爱治愈了江砚的自闭症,江砚说的第一句话是长大了要保护妈妈。
我想他要是知道妈妈死了,一定会跟我一样难过,可江砚也没有接电话。
于是我又拨通了祁薄屿的电话。
妈妈说她和祁薄屿是钢琴舞台上的死对头,舞台下的知己。
祁薄屿生日的时候,她还给祁薄屿写过一首曲子,被祁薄屿当做了电话铃声。
这回接的很快,可没等我开口,就传来祁薄屿带着怒气的声音:
“许嘉柔,这七年你一次没联系过我们,偏偏在浅浅大喜的日子打电话,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见不得浅浅好!”
然后就挂了电话。
接连被拒绝,我开始怀疑起了妈妈的话。
可想到10岁的我根本没办法,把妈妈从狭小的阁楼带出去安葬。
只能鼓足勇气拨通了秦远的电话。
等待接通的过程中,我想起妈妈曾抱着我说秦远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,是我的爸爸,他要是见到我,一定会很喜欢我。
所以电话刚接通,我就忙不迭地说明了来意:
“你好,请问你是爸爸吗?”
“我是许嘉柔的女儿,我妈妈死了,你可以来帮我给她收尸吗?”
电话那头沉默半晌,终于传来一声讥笑:
“许嘉柔,安个变声器装孩子,为了破坏我跟浅浅的婚礼,你还真是什么招都用得出来。”
“别说你装死,就算你真死了,也别想耽误我跟浅浅结婚。”
我一愣,下意识反问:
“你不是妈妈的未婚夫吗?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?”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