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挂断了电话。苏薇薇最后那句话，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。你再好好想想，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？酒店。药剂。黑暗中那个陌生的，却又嗅到一丝熟悉味道的男人。我浑身冰冷，控制不住地发抖。不。不可能。绝对不可能。我冲出办公室，疯了一样在大街上奔跑。可我刚跑出两条街，一辆黑色的车就急停在我面前。傅行渊从车上下来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张和恐惧。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，力道大得我疼出眼泪。“络音！苏薇薇跟你说什么了？”我回忆着那张我曾经无比熟悉的脸。再看着这张，按我幻想捏造出来的脸。两张脸在我眼前重叠扭曲，尖锐的疼痛在脑中爆开。我甩开他的手，拼命地往后退。“别碰我！”“络音，你听我说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他急切地想解释，想再次抓住我。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几乎要吐出来。那天晚上的触感，那双带着薄茧的手。我终于明白了苏薇薇的意思。我也终于明白了，那晚我为什么会嗅到熟悉的味道。根本没有什么黑人。从头到尾，都只有他。冰冷的绝望，瞬间将我吞没。我看着他，字字诛心道。“是你，对不对？”“酒店里那个人，是你。”他全身僵住，血色从脸上一点点消失，嘴唇颤抖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的沉默，就是最好的回答。我笑了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多可笑啊。我以为的救赎，原来是另一场更恶心卑劣的算计。他看着我笑，眼中的恐惧溢出来。他猛地将我抱进怀里，声音嘶哑，带着哭腔。“对不起，络音，对不起！”“我不能忍受别的男人碰你，一分一秒都不能！”“就算是演戏，那个人也必须是我！”“我只是……只是太爱你了……”他的拥抱和忏悔，都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。我没有挣扎，任由他抱着我。等他说完，我才平静地开口。“傅行渊。”“你毁了我最后一点对爱情的幻想。”“你比陈梓光，要脏一百倍。”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剧烈地一颤。我用力推开他，转过身，一步步地离开。身后，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哀求，一声又一声。“络音，不要走！”“求你，别不要我！”我没有回头。我走得很慢，但每一步都无比坚定。那个曾经在我年少时让我心动的少年。和这个此刻站在我身后，让我感到彻骨恶寒的男人。在这一刻，都彻底死在了我的世界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