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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彻站在旧物铺子外，直到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街角。

他的下属，那个叫阿武的男人，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。

“老板，我们……”

“她不记得了。”沈彻轻声说，像在说给自己听，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。她有新的生活，有……家人。”

他想起了苏暮手腕上那道疤。

他认识的“冥后”，是组织里最顶尖的战士，她的身体就是最精密的武器，绝不会允许自己犯下“切水果划伤手腕”这种低级错误。

他也想起了苏暮看着里奥时，那种温和、纵容的眼神。

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。

他认识的“冥后”，眼神永远是冷的，是警惕的，是带着杀气的。

她真的，变成另外一个人了。

一个叫苏暮的，温柔的，会笑的，平凡的女人。

她过得很好。

没有他，没有“冥府”，没有那些血腥和背叛，她过得很好。

他找了她五年，以为找到她，就可以弥补一切，就可以把她带回去，用余生去赎罪。

可当他真的站在她面前，看着她那双清澈又陌生的眼睛时，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。

把她带回去？

带回那个让她伤痕累累的地狱吗？

让她重新记起那些痛苦和背叛，再变回那个冷酷的“冥后”吗？

他有什??么资格？

他才是那个应该下地狱的人。

“老板……”阿武看着他痛苦的样子，忍不住开口，“我们可以……”

“不。”沈彻打断了他，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和决绝。

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家亮着温暖灯光的小旧物铺子，仿佛要将那幅画面刻进灵魂里。

然后，他转过身，对阿武下达了最后的命令。

“传我的命令，‘冥后’五年前已经死于任务。‘冥府’上下，任何人，永远不许再踏入马耳他岛一步，永远不许打扰苏暮小姐的生活。”

“违令者，杀无赦。”

“老板！”阿武震惊地看着他。

沈彻没有再说话，径直走向停在街角的黑色轿车，拉开车门，坐了进去。

车子启动，缓缓驶入夜色。

阿武看着他老板的侧脸，在昏暗的光线下，一滴晶莹的液体，从那双永远冰冷的眼睛里，滑落下来。

“冥后”死了。

死在了马耳他岛的阳光里。

死在了沈彻悔恨的泪水中。

而苏暮，在她的旧物铺子里，迎来了新生。

（全文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