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沉舟立刻驱车赶往顾家老宅。

一进门，就看到顾思思扑进他怀里，浑身发抖：“哥，她疯了！她肯定是报复我！”

顾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，面色沉肃，看着相拥的两人，重重叹了口气。

“爷爷，思思说小染她…”顾沉舟开口。

“够了！”顾老爷子厉声打断，目光如炬地盯着他，“沉舟，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？思思说什么你就信什么？小染那孩子，早就跟你没关系了！”

顾沉舟一愣：“爷爷，您什么意思？她只是在闹脾气…”

“闹脾气？”顾老爷子冷笑一声，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本暗红色的小册子，扔到他面前，“你自己看！”

顾沉舟低头，那本子上三个烫金大字刺得他眼睛生疼——离婚证。

他猛地抓起来，颤抖着手翻开。

里面赫然是他和苏染的照片，以及清晰的登记日期和公章。

日期，正是在那场蒙面舞会后，他匆匆签下名字的那份“协议”之后！

“不…这不可能！”顾沉舟难以置信，“我当时签的只是…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办完手续？！”

“她拿着你亲笔签了字的协议，有什么不能办的？”顾老爷子语气带着失望，“沉舟，你当初为了接思思回来，答应娶小染。我以为相处久了，你能看到小染的好，可你呢？你眼里只有你这个不懂事的妹妹！小染那孩子，对你彻底死心了！”

“不是的…她只是…”

顾沉舟想说她只是赌气，她那么爱他，怎么可能真的离开？

可看着手中这本实实在在的离婚证，那些自我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他想起她最近异常的沉默，想起她撕掉支票时的决绝，想起直播里她冰冷平静的眼神……

一股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，从头顶浇下，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
他猛地转身，冲出了老宅，再次回到别墅。

这一次，他像疯了一样翻遍每一个角落，试图找到一丝她还在的痕迹。

没有，什么都没有。她的画具、她养的绿植、她存在冰箱里的零食……全部消失了，仿佛她从未在这里生活过。

他立刻动用所有力量去寻找苏染。

然而，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
航班信息查不到，出入境记录没有，她常用的银行卡再无消费记录，所有亲朋好友都表示不知情。

她带着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