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就这么扑在了韩芷溪身上。

不过这种感觉她并不讨厌。

陆肆言醉意熏熏的炙热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，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喊着她的名字。

自两人重逢以来，陆肆言待她就很有距离感，完全没有了两人小时候的亲密。

十年，到底会带走什么。

韩芷溪清楚，却只想现在能弥补上什么。

一向冷淡自持的女人抱住了陆肆言的身体，面色潮红。

陆肆言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，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韩芷溪。

看到她，他第一反应是开心。

不过醉成这样，他的安全意识也没有减少。

他在她怀里直起身，点了点她的鼻子。

“韩芷溪，你怎么进来的？”

女人拍拍他的背，抱起他往屋里走。

“陆阿姨告诉我的，让我照顾你。”

“哦。”说起陆母，陆肆言又失落了起来，“我妈就爱操心这种事情。”

“早点死了去见她，她就不会操心了。”

韩芷溪捏住他的脸，不许他再说这种话。

女人在他面前难得严肃：“乱说什么，每个人都希望你好好活着，陆阿姨也肯定不想这么早见到你。”

和没逻辑的醉鬼讲话，韩芷溪也顺着他乱七八糟的逻辑安慰起他来。

陆肆言颤抖的睫毛都透着委屈。

“可是我真的很想她……”

陆母走后这些天，陆肆言感觉自己的心上被开了个大洞，他难受得要命，却流不出一滴眼泪。

他有时候下意识地就会喊“妈”，但得不到应答，又后知后觉，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母亲。

他就一直在这样的情绪里循环往复，找不到一个出口。

于是在独自过节的这天，他想，也许酒精能麻痹自己。

可没想到，这只是让情绪更多得浮到表面上。

“我觉得我该找点自己的事情做了，可是我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……”

韩芷溪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下，放在他脸上的手移到了他的腰上。

“总要去做，才能体验到一种过程，不是吗？陆阿姨看到你这样肯定也很难过。”

陆肆言都懂得，只是有人这么温柔地和自己说些道理，让他的心都颤抖起来。

他掖了很久的泪终于流下来。

他难过不已，整个人都缩在韩芷溪的怀里。

可就算是这种时候，陆肆言也是安静的。

韩芷溪抱着他，一颗心又软又疼。

好一会儿，陆肆言才说话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
“希望我活下去的每一个人，也包括你吗？”

她愣了一下，复而眸光沉沉地盯着他：“自然包括我。”

陆肆言根本没工夫关注自己是抱着韩芷溪的，两个人的姿势暧昧不已。

他的关注点全在她的话上。

陆肆言又是谴责又是抱怨：“可是你和以前一样，回个消息慢死了，经常很久找不见人。”

这话一出，韩芷溪算是只是为什么这几天陆肆言回消息的语气冷淡下去了。

说这句的陆肆言有了些学生时代的影子。

抱怨、卖乖，信手拈来。

他好像还是很明白怎么拿捏面前的韩芷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