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芸心口一窒，匆匆找了个理由去一旁接电话。刚接通，顾墨琛淡漠命令的口吻就从话筒中传来。“回头。”林芸一愣，回头往后看去，空无一人，找了片刻，才抬头往旁边的建筑看去，一眼就看见了茶室二楼栏杆旁的顾墨琛。顾墨琛居高临下看着她，语气冷淡：“上来。”林芸咬唇，她看了一眼一旁长椅上的贺浩阳，他一个人坐在那里，树影遮住他大半的身躯，看起来与旁边热闹的人群全然不合。或者说，他本就不合，是为了她才来的，她怎么可以丢下他？林芸低声道：“明天，我明天来找你，行不行？”顾墨琛淡淡道：“不行。”林芸沉默了片刻，换上了以前的语气：“顾总，明天我一定来找你好不好？”顾墨琛垂眸，看着广场上林芸无奈的神情，勾了勾唇。“不好。”“林芸，我现在就想见你。”这是和顾墨琛再见以来，林芸第一次听见他如此平静似乎含着笑意的声音，一时竟有些恍惚了，仿佛此刻还在英国，仿佛此刻，她还是那只‘金丝雀’。她闭了闭眼：“我知道了。”挂断电话后，林芸缓缓走到贺浩阳身边，压住心底的酸涩，微笑道：“有个朋友临时回国，我去接她一下，你先回去吧。”贺浩阳道：“我陪你一起。”“不用了。”林芸奋力勾了勾唇角：“我自己去就可以了，在首都机场有点远，你今天好好休息，明天上午不是还要去研究室吗？”贺浩阳没有回答，低头看着她。在他的目光中，林芸几乎控制不住，她攥紧手：“真的不用你一起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贺浩阳抿了抿唇，头一次拒绝了林芸，近乎有些执拗地说道：“我陪你。”林芸咬紧唇，她挥开贺浩阳的手：“我说了不用！贺浩阳，你今天怎么这么烦人？”话一出口，她愣住了，贺浩阳也愣住了。良久，他轻声道：“你觉得我烦人吗？”林芸心口一痛，几乎要落下泪来，她忍了忍，没说话。这时，顾墨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，她关了铃声，手机就在她手中震动不停。贺浩阳道：“你去接你朋友吧。”他说完，朝林芸微微一笑，转身离开。林芸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人群之中，平复了许久，才转身往楼上走去。上楼，顾墨琛就在栏杆前等着她。幽暗的灯光下，铁花的橙红火光一点点，映亮他的侧脸，他目光落在林芸的眼睛上，冷冷道：“你哭了。”林芸低声道：“没有。”顾墨琛眼神微沉：“过来。”林芸顺从地走过去，下一刻，却被顾墨琛一把拉入怀中，他冰凉的指尖紧紧捏着她的下巴，指腹一点点在她眼尾划过。“林芸，你是我的，为什么要为了别人哭？”林芸咬紧唇：“顾总真是博爱，难道和你做过的人，都是你的吗？”“可惜，苏梦不是你的，我也不是你的。”她紧紧盯着顾墨琛的眼睛。“这是第一通电话，还有四次，我就和你，什么关系也没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