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说好，不闹了吗。」

「嗯，不闹了，离婚吧。」

他面色瞬然变冷。

我不理他，转身要走。

却被一把，按在车边。

「为什么？」

「你这样，想过我……」他顿了顿，「想过玥玥吗？」

他双眼赤红，胸腔起伏得厉害，不知是气的，还是难过的。

「你要做背弃玥玥的刽子手吗？」

我浑身一震。

几乎是瞬间理解了，他的意思。

我仰面，雨水滴在脸上。

触感湿润。

恍惚间，感觉是女儿在撒着娇，亲我脸般。

「希望爸爸和妈妈一辈子在一起。」

这是那年四岁的她，许的生日愿望。

一旁的保姆不合时宜开玩笑：「万一先生和太太离婚，分开了怎么办？」

小小年纪的贺玥听不懂别的，只听懂了，分开两个字。

立即哇的一声，哭声惊天动地。

「不要，不可以，爸爸会一直爱妈妈，妈妈也要爱爸爸。」

我和当时的贺京泽对视一眼，哭笑不得，哄她：

「好好，妈妈永远都不会和爸爸分开的。」

我抽回，看向眼前，怒不可遏的贺京泽。

眼眶涨得疼胀：「不会的，玥玥会同意的。」

因为，玥玥很乖很乖。

在我和贺京泽第一次大吵那段时间。

她看着爸爸夜不归宿。

不断上花边新闻。

看着妈妈不断崩溃，却还要强撑的样子。

在她出事前的那个晚上，她曾在被窝里，悄悄勾住我的手指。

童声软糯：「妈妈不要难过，我们不要爸爸咯，好不好呀？」

我擦着眼泪，没说话。

「哦，我知道啦，妈妈是不是因为答应了玥玥，要遵守承诺呀？」

我，愣住了。

她埋在我身上，柔软的小手圈住我：

「玥玥许的愿望，不算数了哦，妈妈不要哭啦。」

我悲恸，哭得泪眼模糊。

贺京泽脸血色瞬间尽褪，僵在原地。

13

走出民政局，我站在台阶上。

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贺京泽穿着黑色风衣，从后面走来：

「我爸妈那边，我会解释。」

我点头，说了声好。

贺父贺母，还不知道这件事。

我叫了出租车，去隔壁店铺，将寄放着的大大的行李箱取出。

贺京泽愕然，

「你要去哪？」

「京泽。」

「贺爸爸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