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肆，你愿意吗？”

翦炀再次看向月肆的目光已经变得极度平静，甚至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强迫之色，到了生命的尽头，有许多想通的和没有想通的事情翦炀都已经彻底放下，他虽然希望月肆可以统领这些冰系灵兽，以黑暗帝皇的身份给它们一个强大的倚仗，让那些灵修强者不敢随意屠杀它们，但是抉择，最终属于月肆。

“好。”月肆没有犹豫，雪灵月的重伤虽也因翦炀而起，但说到底翦炀也救了雪灵月一命，无论如何他都欠他！

更何况，当初和翦炀并肩作战的日子历历在目，即便没有雪灵月的事情，他也会答应他的遗愿。

虽然，更加强大的力量也意味着更加强大的责任，以及更加可怕的危险，但他月肆，何曾怕过这些？他所怕的，从来都只有雪灵月离开自己！

“好。”翦炀顿了顿，“那你，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迎着月肆疑惑的目光，翦炀苦笑：“黑暗力量虽然强大，但也终究属于黑暗，当初它竟在我体内孕育出了一个新的灵魂我却毫不自知，所以月肆，我不确定我将黑暗力量全数传给你之后，你会不会有什么变化，又或者……你和雪灵月之间会不会迎来什么变数。若变数和当年一样，或许我会后悔这一刻的决定。”

提到当年，翦炀终究还是会有纠结之心，雪灵月是凤倾城的灵魂转世，他可不愿意凤倾城的灵魂生生世世都被自己所累，若是如此，他连继续深爱凤倾城的资格都将失去。

月肆却是目光坚定：“我不知道我身上是否会有变数，但是翦炀，我可以告诉你，我对丫头，永远不会改变，我更不会允许我自己伤害我的丫头。此生此世，我月肆活着的唯一目的，只有对丫头好，其余所有，皆可化为虚无！”

翦炀微微一震，随即一笑：“好。我信你。”

翦炀落下这几个字便抬起右手，在自己左手食指之上划下了一道划痕，划痕出现，鲜血溢出，他快速朝着自己额间一点，再准确无误地伸手弹出，将这一滴鲜血弹到了月肆的额间部位！

下一瞬，一道黑色的光芒陡然从翦炀额间冒出，笔直朝着月肆的额间而去！与此同时，翦炀和月肆都闭着眼睛慢慢盘膝坐在了地上。

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，四面八方的冰系灵兽们全数停止了手里的动作，他们目光凝重的看向了翦炀和月肆的方向，没一会儿，他们又全数匍匐在了地上，动作那般虔诚，却又让人感到悲伤！

是啊，悲伤！

他们虽然要迎来新的黑暗帝皇，但将他们聚集于一起、最初的黑暗帝皇却将永远离他们而去！

他们岂能不悲伤？

不是所有人都向往新生，自然也不是所有灵兽，都向往新的主宰！

然这一刻，他们除了呜咽，除了接受，却又无可奈何！因为，这是翦炀的抉择！

……

时间，一分一秒过去，翦炀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。

他看是人类，却乃黑暗缔造，本就没有实体，他若死了，本来也就应该尘归尘，土归土。